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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口述:爱上他那边我才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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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某军校男生小赵,与电影《断臂山》中的男主角类似,爱恋的另一半不是异性,而是有着儒雅风范的汽车美容店的老板。

  面对爱情中的甜蜜与背叛,社会的不理解与谴责,近日,电话那头的小赵向四川新闻网记者敞开了心扉。

  爱上他那年我二十岁

  "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觉得自卑,这点我必须事先告诉你,请不要在文章中把我描述得自怜或者可悲。"小赵直言不讳。18岁那年,正在读高中的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班级一个很帅的男孩子在一起,每天只希望见到他,和他一起学习玩耍,便会很心安很快乐,直到自己越来越抑止不住内心的冲动向他表白时,才第一次示意到,自己是同性恋。

  由于面临高考,小赵这段单恋的感情在紧张的学习中无疾而终。但每每想起和那个男孩一起酣畅淋漓打篮球,一起挑灯夜战背功课的时光,小赵的心中总会涌起一种暖意。

  高考结束后,小赵顺利地考上了一所军校。那个暑期小赵整天无所事事,通过社区论坛和QQ群,小赵结识到一些圈子里的朋友。初涉同志圈,小赵的单纯和阳光很快吸引了众多"自己人"的注意。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朋友,每次有聚会都会叫上他,小赵认识枫就是在一次圈内人的聚会上。

  "我和枫也许前世就是恋人吧……否则怎么会我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电话那头纯净的男声此时变得越加温柔,"那时酒吧里的灯光暗淡,我比枫早到卡座,正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枫就在这时朝我们走来。他上身穿的是暗红色的衬衣,下面着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简单的发型,整个人干净、修长,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在流转的光影下,枫左耳的钻石耳钉闪烁着魅惑的光。"

  枫坐在小赵的斜对面。偷望着枫深邃的眼睛,小赵心中一阵紧张,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听得几个朋友不禁失笑,故意把小赵拉到枫的身旁坐下,起哄要枫好好照顾这个小弟弟。

  枫眼中充满爱意,不去理会朋友的揶揄,手臂自然地绕到小赵的颈后,点燃香烟,打开了话题。从交谈中小赵得知,枫今年28岁,是一家汽车美容店的老板,在他所属的同志圈中是比较有名的角色。

  "也许你会对我这样轻易被枫俘获而感到不可思议,但那时在他的臂弯中,微醉的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语都足以把我的心全部俘获。于是,我们在卡座的角落里,在暧昧的氛围中,相拥着亲吻了对方……我们仅仅认识了两个小时,在那一刻,却比在一起十年的情人还要爱得深。"

  后半夜,聚会散去,两人默契地打车回到了枫电梯公寓。"你是不是以为会发生些什么?或者,你希望我和枫之间发生点什么,让你的故事更加精彩?"小赵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记者在心中描绘出一个大男生此时脸红的画面。

  "我和枫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心中平静如镜,《孤单北半球》的音乐弥漫整个卧室……我们反复地听着这首歌。枫说,在今天之前,我们就是孤单的半球,现在终于相遇了,这是心诚所致。他等了那么久,祈祷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与我相拥取暖。"

  那一晚,小赵和枫就在音乐的包围下,回忆着各自的故事,幻想着将来的故事,一直聊到天边发白,两人默默地望着对方,湿润的唇再次碰到一起,久久地纠缠着。

  "第二天,枫拉着我去逛街,他说要弥补现在才遇到我的遗憾,因为我没有穿耳洞,所以给我买了一只和他戴的属同款的钻石耳扣,他说钻石能够见证爱情,耳扣能够昭示圈内人,我是他的爱人。"小赵在枫的帮助下,戴上了耳扣,两人从对方的眼神中,分享着此刻无与伦比的甜蜜。

  军营生活逼我离开他

  恋人在一起朝夕相处让时间变得那么短暂,转瞬就到了入学通知规定的报道时间。小赵越不想去理会就越心烦气躁。因为按照军校的规定,一开学就面临着长达半年的封闭式军校集训。

  "虽然表面上,我和枫都刻意不去触及这个话题,但我们都意识到即将面临的长久离别会多么地折磨人。入夜,枫总是把我圈在怀里,一起静静聆听那首《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小赵停顿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在电话那头浅吟低唱"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他告诉记者,每当唱到这句,枫就会唱"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来回应自己。伤感的情绪在两人的心中反复回荡,小赵和枫心中都充满对未来的不安,惟恐因时间和距离失去彼此。

  "那天我们相约去参加一个圈内人聚会,酒吧的歌者正好唱起《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当时差点抑止不住泪水,只得借口离席去到洗手间整理情绪。我刚走进洗手间,就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不用回头,我知道是枫……他把我拉到洗手间的门后,疯狂的亲我,捂住我的嘴不要我说话,似乎要把我捏碎在他的怀中。"

  小赵告诉记者,就在两人忘乎所以地拥吻时,有人前来洗手间,看到他们后惊得退了出去。一种悲哀的情绪让小赵夺眶而出的泪水滴在枫的脸上。枫放开了小赵,但小赵却又一把抱住枫,在枫的颈上吸出了一个深深的唇痕。

  "我要出发的那天,事先约定了枫不用来送我,因为我们都怕抑止不住情绪,被我父母看出破绽。可是就在我即将上火车时,却看见枫急匆匆地赶来,那一刻,我差点想扔下背包,扑进枫的怀中!"小赵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后是一串怅怅的叹气:"挥手告别了父母,枫执意送我再送我一截,在把包递给我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我手中,看着枫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从裤包里摸出耳扣,告诉他,我以耳扣发誓,我会每晚都想他。"

  如小赵所料,进入集训营之后,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暂时没收。每天高强度的集训结束之后,小赵都会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枫的纸条默默诵读,最后两行的字看不清楚,似乎是被什么给打湿过。

  "我想应该是枫的泪水吧。"记者脱口而出。"是的,我知道那一定是枫的泪水,除了训练,我每时每刻都好想他……宿舍的室友熄灯之后的话题离不开爱情。他们说,感情最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特别是读军校的男生的女友,一般都会禁不住寂寞等待而提出分手。好几个室友在确定读军校后干脆主动与女友分手,免得以后被女方甩掉。听到这些,我总是附和着说笑,心里其实已酸楚得不能自己。"电话那头,小赵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集训半个月后的一天,班长突然让小赵去他那儿领一封信,拿到厚厚的信封,小赵连忙找了一个无人的草坪,迫不及待地看起来。信中,枫写了自己如何思念小赵,记录了每天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他说要让小赵读到自己独自生活的每一天,最后附上两人的大头贴……看得小赵将信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两人坚持着书信来往,在室友眼中,枫是小赵的大哥,经常打趣说小赵这个哥哥真是比女友还要好。就在集训即将结束的时候,小赵所在的营队被通知,还将前往西昌继续半年训练。

  "我心中一凉,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不是体力,而是我与枫的感情。时常听到的都是谁谁谁与女友分手的事情,我在军营的生活单调得不行。每次回信,来来去去就是我想你、我想你的话语,写信对我而言不再是诉说思念,不再是一种幸福。我害怕写信,也害怕接到他的信,怕突然有一封信上,读到他要与我分手的话语。"

  在集训营迁到西昌后,集训营准许每天在规定时间内通电话,小赵却发现自己在电话中与枫相对无语。"我确定我还爱他,而且爱得好深,可是,我在电话中什么都讲不出来,枫离我好远……放下电话,我总是一脸的泪水,内心充满的不是爱情的喜悦而是一阵阵未知的不安!在几次东拉西扯的通话后,我提出了分手。"

  "电话那头的枫仍然沉默,过了好半天,他才说话……他要我冷静下来考虑清楚,如果真的决定分手,那他将永远退出我的生活,永远地恨我。我拒绝了他,我说我要立刻分手,不需要考虑,枫挂掉了电话。听着电话中久久的盲音,泪水浸透了我的心,也浸透了他的心……"

  旧情复燃难离我的他

  在决定从此与枫一刀两断后,小赵每天机械地训练、生活,而枫也真的像消失了一样,从此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小赵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这样,渐渐忘记枫,渐渐忘记自己与枫的点点滴滴。可是不久,命运又将枫带进了小赵的生活。

  集训营在西昌训练完之后,最后迁到成都,开始了正常的军校生活。宿舍准许上网,每到其他室友进入梦乡后,小赵就小心翼翼地上到同志论坛,开始和QQ群的朋友恢复了联系。

  在一次上论坛时,有人发贴找寻认识枫的人,小赵鬼使神差的回帖,对方加了他的QQ.在聊天中,这个人告诉小赵,自己半年前和枫交往,随后就被甩,两个月前,枫和一个女人结婚了。

  "那人说他很早就喜欢上了枫,没有想到枫和他交往三个月后就把他甩了,他大骂枫是个感情骗子,要我小心枫。掐指算算,枫是在与我分手后和这人交往起来,随后与异性结婚的。我询问了几个以前的朋友,他们都说对枫突然结婚的消息惊讶不已,但是既然枫能够回归正常恋情,也只能祝福他,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个中原因,谁也不知道。"

  小赵坦诚地告诉记者,他得知枫结婚的消息后,真的好伤心,原来自己还是爱着枫,无法接受枫结婚的消息。他几次打电话给枫,可是又没有勇气开口说什么,只是想要听听枫的声音。"有一次我打电话过去,枫叹了一口气后说他知道是我打的,现在什么也不要多说了,他遵守约定退出我的生活,那么我也就永远不要再来找他。直到枫挂掉电话,我都一句话说不出来,心中百感交集……"

  为了抒发自己压抑的情绪,小赵经常在论坛上写写文章,后来便又认识了几个圈内人,其中有一个叫阿程的中年男人似乎与自己十分投缘,几次电话交流之后,他就约小赵私下见面。

  "这个男人说自己从外地专门赶来成都,不认识这里的聊天场所,让我去他下榻宾馆的房间见面,我也没有多想,欣然赴约。可这个老男人居然见面就抱住我,说想和我那个!把我气得不行,当即摔了他几巴掌,恶心的人!"小赵解气地笑笑,好像走出了刚才低落的情绪。

  "我发现我还是想要枫,枫不可能转变成异性恋的,他结婚不过是因为赌气而已!我明白的,枫那次电话中虽然说不想见我,其实是因为他怕见到我,就不忍再离去……"小赵有些喃喃自语地说着。

  后记:最后,小赵告诉记者,他把自己的故事在梦非主持的夜航船《缘分星空》节目讲述后,有位心理学教授一直在和他联系,想要让他回归到正常的性向中。小赵一边接受着教授的心理辅导,一边想念着枫,对于自己今后该怎么办,还处于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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