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时不顾子女反对，坚持娶小22岁妻子，乔冠华：我的爱情我做主

    他是名扬中外心直口硬的外交大家“乔老爷”，却为情所困面对发妻离世，三年不能控制自己的悲痛；       他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国家“自信符号”，面对向章含之表白的失败，也要酩酊大醉酒诉愁肠。       尽管时运维艰，他依然有幸能在不同的人生节点遇见红颜知己相伴旅途；尽管情路坎坷，在他人生的终结后，仍有人在时时回忆与他的爱恋，镌情入书。     他就是舌辩中外难逢敌手，潇洒豪放享誉国际的痴情种子——乔冠华。       在外交场合，他风采非凡，挥洒自如；但在完美背后，却是他一生在不同节点，所面对的三段甘苦同调的艰涩情感经历。       当故事的主人公一一成为回忆，或许我们可以想象，刚刚迈入老年便惊逢丧妻的乔冠华，为什么会情难自禁。       青涩甜蜜的初恋无疾而终，共担风雨的发妻中年离世，巨大而痛苦的撕裂感即使是旁观者也感同身受，身临其中的乔冠华，又该如何走出其间的压抑呢？       伤心识情，戛然而止的春天       也许为了认识爱情，人们总要先积累苦痛。       1940年的春天，时任香港《时事晚报》总编辑的乔冠华，在香港半岛酒店的音乐会中，结识了刚刚结束德国五年留学生涯的音乐才女姚锦新。       那是一场成功的独奏音乐会，与会者如痴如醉，局面正如那句诗所描绘，“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激扬的琴声，优雅迷人的演奏者，自然是众人注意力的焦点，于是与会其间的乔冠华也被吸引，一时间就被俘获了他的爱美之心，为姚锦新的清纯与才华而一见钟情，二人都在审视对方，并小心翼翼地进入角色。       也许是距离为二人催生了更多的朦胧与美感，两地分开的二人反而更珍惜相伴时刻的岁月，乔冠华与姚锦新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在停云落月的问候中不断加深。       几个月后因为姨妈家的经济问题，姚锦新被断绝了生活保障。优渥环境生长的她难以养活自己，只好选择回国。       但是时局危难，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也未能幸免，交通阻塞信件往来也成了问题。       姚锦新只得寄居朋友家中，并在惶惶不可终日期间，认识了文学家陈世骧，他的外貌与辩才征服了这个音乐才女，于是很快二人结婚了。       当乔冠华得知此事，为时已晚。初次心动的乔冠华一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直待姚锦新已举办婚礼的消息传来，他伤心不已。       二人本是清华校友，自香港相识，到两地分离，最后天各一方，纯真朦胧的好感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困境，二人的错过也只能称一声缘分太浅，也为后面乔冠华能够把握与龚澎的相知打下基础。       两次娶妻       也正是因为这段与姚锦新的不够珍惜的爱情，才使乔冠华真正学会了如何去爱。       或许时间能够麻醉人的苦痛，或许命运在让人丧失懵懂的同时也会引领其走向成熟。       于是乔冠华带着这份青春的遗憾与痛苦，在后面的生活与工作中，结识了和他同命相连的灵魂伴侣，龚澎。       1941年底，乔冠华受命从香港前往重庆，负责《新华日报》的海外版相关工作。       有一次周总理正在同乔冠华谈话，正巧龚澎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总理连忙介绍，二人一位负责新华日报海外版工作，一位更是香港工委外事组副组长，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啦。于是在周总理的引荐下，乔冠华与龚澎两人结识。       不得不提的是，在此之前龚澎曾有一段令人惋惜的婚姻。在1940年8月1日，她与时任秘书工作的刘文华结为伉俪，但结婚当天龚澎就接到了调往重庆任职的通知。       龚澎为了工作谢绝了组织的照顾，于1940年8月30日动身离开太行山上刚刚成立的家庭。       但一别成为永诀，1942年六七月间，伤寒初愈的刘文华随军途中突发恶疾，身殉太行。正逢患病的龚澎期间本又遭父丧，再加丈夫离世，其中的苦痛不言自明。       乔冠华与龚澎长时间的工作接触与情感共鸣，使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定的基础，但是心照不宣，无人戳破情愫。       直到一次龚澎来找乔冠华处理工作，发现乔冠华蜷缩在地上，面色苍白，便急忙将他送往医院。       由于乔冠华的家属均不在身边，而乔又身患急性腹膜炎，龚澎于是主动前去照顾。结果乔的病情恢复得很快，二人的感情也更有起色。       拥有共同语言，又有相识的缘分，二人在一步步的发展中，达成情感上的同步，引起内心世界的共振。       苦痛为二人结缘，才学为二人牵线，乔冠华与龚澎二人互相认可对方的才华与风度，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水到渠成，终成伴侣。       正因如此，乔冠华对龚澎由感激到依赖，更加热忱，龚澎也动了心思。       后来二人在作家冯亦代家中相遇，面上有几分羞涩之感，便不敢多留。待二人走后，冯亦代夫妇便看出了二人的情况，为他们的不开窍着急。       而冯亦代夫妇所说的“才子才女默契般配”的话流传开后，也为二人戳破了未尽的情谊。也许这时候的乔冠华，心里再次产生了和当年与姚锦新天各一方时那种朦胧而强烈的情谊。       而后乔龚二人往周总理住处谈工作，周总理得知情况后便打趣道“我这里禁止吸烟，但是没有禁止结婚，你们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啊？快订上一个好日子吧。”       就这样在周总理的鼓励与催促下，二人于1943年11月正式结婚。那时候简朴是风格，平静安稳是追求，共同语言和光明未来激励着二人相伴同历经艰难困苦。       因为第一段爱情的无疾而终，乔冠华也明白，自己正是需要这一个能在生活上强势，性格自主自立，而又能与自己具有共同语言的人，来作为自己终生的伴侣。       终于二人结婚了，不出意外婚后二人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细节不必赘述。但巨大的打击随着龚澎身体的衰弱骤然而来。       1970年，本就衰弱多病的龚澎因疲劳过度，患上严重脑溢血。在龚澎住院期间，乔冠华日夜陪伴照应。       但人力有限，即使经过抢救小组的最大努力，依然未能成功。时年56岁的外交官龚澎于1970年9月20日因抢救无效逝世。       对二人来说，虽然花开不败，但是外界公认的勤劳聪颖的女主人公，再无力相伴携手。二人的交集，可谓是深情融于平凡中，二十七年只做一瞬。       或许对龚澎来说，她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圆满，虽然第一段婚姻充满了悲情，但她与乔冠华之间的婚姻是美满的。       唯一欠缺的，就是她太年轻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对本能白头偕老的美好婚姻还没完全的享受足够。       更加上乔冠华为人质朴深情，他与结发数十年的妻子龚澎感情很深厚。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他感情外露，哀痛欲绝。       在龚澎去世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在每天繁忙的工作结束后，乔冠华都会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查看龚澎生前的每一张留影。       他的感情不能自禁，不觉潸然泪下，直至涕泗横流嚎啕大哭，哪怕被邻居听到，他也毫不控制。       失去生活的伴侣这种痛苦已经足够令人难以忍受，跟何况龚澎对于乔冠华来说，还是处理外交大政的好帮手。       再不见工作上的携手扶持，再不闻生活中的和风细雨，乔冠华沉浸在悲痛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冬日下，仍有温暖夕阳       从此乔冠华的生活崩塌了，丧失挚爱就像黑夜中熄灭了炬火，强烈的精神打击以至于使他的精神也垮塌了下来。       乔冠华的身体与精神在丧妻之痛和超负荷工作的双重压力下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开始更频繁的患病，甚至一度患上了癌症。这时候，一抹温暖而青春的亮色映射进了他的生活，那就是章士钊养女章含之。       两人因寄送一本书结缘，同方向的外交工作更为他们提供了共同话题。但乔冠华为人心纯口直，面对章含之工作上存在的不足，会直接驳斥。       这反而激发了章含之对乔冠华的好胜欲望，也正因如此，章含之更加对乔冠华有所关注。       对于章含之来说，悲凉落寞的乔冠华就像被薄雾笼罩的灯火，像太阳打在花朵叶片上熠熠闪光，让她这只“飞蛾”看到共鸣，引发出对她的强烈的吸引力。       心情灰暗的章含之碰上丧妻之痛的乔冠华，状态的共鸣使二人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但年龄与地位的差距，使章含之不敢随意的表露态度。       她知道基于冲动的一见倾心，终究是爱屋及乌；倾慕潇洒的少女怀春，也只能是昙花一现。于是她将情愫隐藏了起来，但还是在领导人的劝说下与原来的丈夫洪君彦办理了离婚。       恢复自由身的章含之接到了众人的祝福，很快乔冠华对她表白了。       直到一次外事工作准备期间，章含之单独向乔冠华汇报进度并辞行。工作汇报完毕后，乔冠华请她留下，共同听一曲肖邦。       二人心绪万千，曲毕章含之离开，乔冠华见外面雨声纷纷，于是作下一句“晚风孤叶深秋怨，隔江人在雨声中”。       转天雷雨倾盆，但章含之还是坐上了飞机。于是乔冠华实在不能自已，在跨洋电话中，用英语向章含之表白。       然而外界的流言蜚语，与乔家子女的反对使她犹豫，于是她婉拒了自己向往的幸福。       乔冠华失望极了，独自躲在角落里喝得酩酊大醉，在无边醉意中呢喃章含之的名字，并一遍遍地向着脑海里的她表白。       面对表白失败而酩酊大醉更加真情流露的乔冠华，章含之大受触动，并悄悄鼓起勇气。       据乔冠华与龚澎所生的女儿乔松都回忆，当乔冠华提起要章含之做他们的继母时，自己不能接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女人，来被自己称为母亲，更不能理解父亲时隔三年就产生的这份跨年恋。       但乔冠华铁了心一定要与章含之成家，不惜更换家门的门锁，逼迫不接受章含之的儿女搬离，不再与他们一起生活。       就这样乔冠华盯着外界的流言蜚语与家中的强大压力，对章含之苦苦追求。       等到代表团赴纽约联合国大会前一天，领导人竟当着众人面，要章含之做出明智选择。终于她选择了“解放自己”，与乔冠华一起力排众议，在领导人的祝福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二人的生活果然甜蜜，巨大的年龄差距使二人在一起后，乔冠华对章含之的宠爱，表现得像是在宠爱一个孩子。       不知道这时候的乔冠华是不是看到了当年姚锦新的影子，回忆起当年香港半岛酒店里音乐会上的一见倾心。       同样38岁的章含之亦能够无微不至的照顾比他大20多岁的乔冠华，辟如乔冠华想喝西瓜水的时候，她便耐心的将西瓜挑出瓜子、搅拌成汁。       同样在夏天，乔冠华也会提前为章含之准备好冰镇绿豆汤来消暑解渴。       面对无微不至的“绕指柔”，已过盛放花期的乔冠华，这时候本就不再像年轻时期初识姚锦新那样，需要关注物质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么需要其他方面的扶持，这就使他能够更加珍视章含之的陪伴，更加宠爱共享生活快乐的伴侣。       正是处处细节的留心，才更反映了夫妻间相伴白头的可贵。可惜天不随人愿，1982年乔冠华癌症患处的颈部病灶已穿透咯血，经过短暂遏制后，于1983年八月复发。       虽然经过章含之的不懈陪伴，但乔冠华依然于1983年9月22日离世。       章含之悲痛万分，为转移她内心的痛苦，好友杜修贤安慰她，为了丈夫乔冠华也要好好活着。       章含之便为乔冠华守了25年寡，并不断撰写一本又一本回忆二人感情的书籍，使他们的爱情广为人知，成就传奇。       对我们来说，乔冠华的三段爱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无论是与姚锦新的因才生爱，还是与龚澎的扶持相伴，遑论与章含之的老来携手，每一段都令人羡慕。但每一段感情的结束也都会令人痛苦万分，可能一生都要困顿其中。       就像很多人对乔冠华的评论所说：乔冠华是幸运的，在合适的时机总能碰到对的人；乔冠华是顽强的，在苦痛过后，还能走出困顿之外，并深藏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