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拯救了彼此

　　19岁那年夏天，我因成绩不好辍学回家。为了生计，便来到南方的一家冷冻公司工作。
　　同我一起工作的是个小我一岁的本地女孩，名字叫张婕，身材单薄纤细，明眸皓齿。但是她很内向，平时极少说话。跟我主动交流的时候也只是在谈工作的事情，比如问我这批货是何时入库的，又何时会从冷库里运走等等。但我却是那种嬉皮士，经常和她开玩笑，甚或讲黄色笑话给她听，每次她听完，都会羞得面红耳赤。
　　而我每次看到她脸红的时候，下面总会产生一股莫名的冲动。其实我是喜欢她的，但我从来不奢望可以真正地拥有她，直到那个晚上。
　　那是八月的一天晚上。冷库主管说要加班，然后就安排我在办公室写公司提货的记录报告。等我写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时候突然又有一批货要入库。这次是张婕验的货，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懒得过去帮她。一直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已经坐立不安了，于是伸个懒腰走过去帮忙。
　　大热天的，我和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走进冷库，瞬时间跟进入冬天无异。我们因为寒冷，想赶紧做完工作回家，便默默无语地对着清单验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验收和整理完了，但接下来却发生了件麻烦事，因为不知何时冷库的防撬门被人锁上了。我想掏出手机打主管的电话，才发现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没有拿进来。我龇牙咧嘴地咒骂着，却瞥见一旁的张婕，她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看到她颤抖的身体，我也渐渐地感觉到了袭人的凉意。
　　我们在原地跺着脚，小跑着，用以取暖，但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却无济于事。寒冷侵袭着我们，这样冻一夜的话，会出人命的。
　　她看着我，终于说话，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冻死的。
　　我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我过来帮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小脸，突然又开始感觉到下体的冲动，于是坏坏地说，有一个办法——我们脱光了缠在一起，就不会冻死。
　　其实我并不只是在挪揄她，真的，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方法了。
　　她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愤愤地说，下流！
　　我并没动怒，而是窝在小角落里，眯着眼睛等死。
　　过了半天，我感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摸我的脸，我睁开眼睛后便看见了张婕。她几乎要哭出来了，说，过来吧！我实在是冷得不行了。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脱下了身上那件厚实的羽绒服，把它平铺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后，我用力地推倒她，将之压在身下，就开始吻她。
　　我吻得很疯狂很粗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激起身体里的欲望和力量，有了欲望才会有激情，才会产生热量。我边吻着边脱着她的衣服，当我解开她粉色的蕾丝文胸时，两团圆润的小乳房犹如两朵蔷薇般在我眼前绽放开来。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在上下滑动。而她因寒冷，身体在瑟瑟地颤抖。我的手不停地在上面摩娑，让她也可以感觉到这股强大的热量。然后，我倏忽感觉到，她竟然开始配合地回吻我了。这更加点燃了我的激情，我开始不遗余力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也在不遗余力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最后，我们就这样赤裸相对了。
　　我把以前跟哥们儿看A片时所学的经验全都倾注于此，仿佛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士般威猛和暴烈。但是，这一刻，我慢了下来。我的嘴唇如同一条黑色蝮蛇般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觅着最最美丽的风景。她在我的探索下身体开始渐渐地有反应，她开始弓起身体，呼吸粗重，她回吻着我，将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肤里。我低吼了一声，然后开始向她的私密处进攻。
　　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发紧的身体，于是我说，你，深呼吸，放轻松，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按照我说的方法去深呼吸，趁着她正松懈的时刻，我将自己的坚挺强劲地刺进了她的身体。她突然大声地呼喊出来，我！我痛！看见她痛苦的表情，我想瞬时就停下来，可情欲抵达的时刻已到来，我不能停下此刻的动作，而是按照自己的律动将自己送入了超快感的天堂。
　　她也在我进入的一刻张大了嘴，嘴里发出女子性感魅惑的呻吟。
　　然后，我抽离她，紧紧地拥她入怀。
　　还冷么？我问她。
　　她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仿佛还沉溺在刚才的快感中。然后，我的手触到了来自她身体里的那抹殷红的血液。
　　她哭了，跟一个失去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样。这个女孩，她开始让我怜悯了。
　　我擦去她的泪水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这样。只是我们不得不这样，不然我们就都会死。
　　她忽然又吻住了我的嘴唇，然后用力地一转身将我压在了身体下。我大惊，这个疯狂的女孩。那句话没错，越是看起来安静的女孩就越会放纵。
　　就这样，那一夜，我们不但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而且还一次次地要了又要。因为，我们都是如此害怕死亡的人。为了活着，可以做任何事的人。
　　直到保安凌晨时分打开了冷库的门，我们才得以安全地出来。保安惊奇地说，冻了一夜，竟然没出事，真是命大。
　　我笑笑，然后回办公室。
　　次日，张婕就将辞呈给了主管。她辞职了，我想，是她以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才辞的职吧！我对她是愧疚的，毕竟这一场满足欲望和自救的性爱是我提起的。
　　多少年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张婕那张稚气未除的脸，但是依旧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我们利用彼此的身体换回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