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对我还有着一点点的爱,但是我错了,我的老师是禽兽,是禽兽到了不能再禽兽的那种地步。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兽欲,掠夺我的身体。我以为他还有着一点点的良心,但发现是我自己太天真,他压根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只为发泄兽欲,从来都不会估计我的感受,还说什么带着套子不舒服,将我搞大之后竟然还百般的推卸责任,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不心灰意冷,我也不会道出我的老师是禽兽的那些禽兽行为……
我的老师是禽兽
高三那年的春天,我正在湛江一所中学读书,他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刚刚从河南一个小地方调来南方不久的他,头发已经开始斑白,浑身带着一种沧桑的沉重,让人心痛。他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而我坐在下面暗暗地想:只有童话里才会拥有这样的老师吧,那里有澄净得像蓝水晶一样的天空,橘黄色的暖融融的太阳。从那以后我的心里悄悄地有了他,如同《窗外》里所有的情节一样,我心里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
就在刚刚高考完的那个夏天,他把我带进一个公园,人迹罕至的林荫处,他咬着我的耳朵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就在我迷惘痴醉之中,他进入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少女的贞洁已经随着爱情之鸟一去不返。
那年夏天,我至今仍固执地认为,是我一生中最流金溢彩的时光。带着许多羡慕的目光,我考上了一所广州的名校。可现在,我真宁愿放弃这一切,而换取一段彼此相知的爱情。
他的妻子是个很瘦的女人。从他那儿得知,她毫无一技之长,从北方跟着他来到湛江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一天我去他家,上顿饭的残羹依然展览在饭桌上,几只绿头大苍蝇在上空群魔乱舞,热水瓶里倒不出一滴水,杯子一摸一手腻腻的油污,厨房里的碗长满了绿毛……我看见了他脸上的尴尬,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心疼,从此,只要有机会我都尽可能地替他拖地洗碗打扫卫生,买好整箱碗装方便面,以免客人来访时难堪。
我的老师是禽兽
那时,他常常自比胡适,在他的描述里,他妻子是个江冬秀一样的女人,动辄大嚷大叫、寻死觅活,当着学生的面,撕掉他和女生的毕业合影,把小女生吓得当场痛哭。以至我总想为什么他碰上的不是知书达理的张幼仪,却偏是大字不识的江冬秀。我竟然没有想到,贞慧的张幼仪最后落了个被遗弃的下场,而蛮横的江冬秀却能与胡适终老一生。
就这样我成为他偷偷摸摸的情人,在每一个可以见到他的寒暑假,在每一个可以回到他身边的节假日,在公园、旅馆或每一个无人之处,他随心所欲地占有我的身体,我毫无保留地奉献我的灵魂。
心中不是不委屈的,可是每当他紧紧地抱着我说:“她没文化、没修养,我们一起受点委屈忍让一下”的时候,那种风雨同舟、心心相印的感觉让我所有的委屈与不快都灰飞烟灭。只要他爱我,我便心满意足,离婚?我从未要求过。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抛妻弃子,背负世人的唾骂与指责,我爱他,为他谋划得再多也惟恐不够周到,又怎能忍心看着他受这些委屈啊?
几年来,我考名牌大学,我拚命读书,惟一的心愿就是,大学毕业后回到他身边寻一个好工作,有能力置一间小屋默默地守候他,更好地照顾他。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能够陪伴他照顾他终老,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被人轻贱蔑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爱我,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骄傲最纯洁的姑娘。
三年过去了,在挣扎的苦痛中,我渐渐醒悟:其实所有的优美与崇高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他对我的爱,却远远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
我的老师是禽兽
大学一年级那年暑假,我怀孕了,医生一句“恭喜”,让我在三伏天也像落入冰窖里。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忍不住地梦想:“真想把孩子生下来。”可他马上声色俱厉起来:“那你不要对别人说孩子是我的。”在他不假思索的吐露里,我听见我的心掉在地上跌得粉碎。我的爱情,对他而言,只是无责任的享乐。他说用避孕套不舒服,让我吃药。他明知吃药不保险。
可如今出了事,他却对着我大叫:“你要承担就自己去承担,别扯上我。”他年近不惑,容貌平庸,生活困窘,学问不高,文凭的含金量也远不如我。可是,爱情,那是一种绝对纯粹的情感,它排除一切外在的因素,只是心灵的融合、意趣的相投。可是,他却很残酷地把我所有关于爱情的理想砸得粉碎。他真的爱我吗?除了音乐一般的盟誓,他做过什么?
终于他陪我去了医院,无痛流产费用比较贵,他在交费时不断地告诉我他老婆没工作,他多么多么没钱。我只好挑选了最便宜的手术方案。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咬紧牙关不吭一声。术后,医生要开阿胶膏,我谎说家里还有推却掉了,心里高兴地想着我又替他省下一笔钱。尽管怀孕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是此次手术花费了他一百多元,这是和他在一起几年来他为我花钱最多的一次。
没想到这次手术才是灾难的开始,刮宫不全断断续续流了两个多月的血,加上没进行任何营养补充和休息,从此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辗转于广州各大医院,别的同学在听课自习,我却孤零零地夹杂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人群中,等待在漫长的候诊队伍里。也许是怀孕引起的心理变化,我开始对他无比依恋。每天都哀求他给我电话。那失宠的哀求多么凄凉,可是我已经无法再像一只孔雀般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