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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离婚,让自己独立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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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发现,当年自己的一时心软,造成了经济上的依附现状,我还能靠自己站起来吗?
  口述人:张良艺,女,三十五岁,西安人。
  试离婚,是时下不少中年夫妻面对离婚时暂缓的手段。分居表面看起来是矛盾的激化,但深入一点,也是一种独立人格的重新塑造。近年来,许多婚恋专家都对这个方法表示赞同。
  张良艺的故事对很多女性朋友而言可能更有意义。多年的家庭生活让女人深陷其中,渐渐放弃了自我,不能自拔。重新走出家庭无疑是一次心灵的裂变,可能会带着撕扯伤疤的痛楚,但血干结痂后,自会有一种新的感受出现。有了这番经历,女人将会在情感和生活上因为独立坚强而游刃有余。
  一
  结婚十年的纪念日,正好赶上2004年的春节,商场里大街上到处是涌动的人流,大包小包,车来车往,节日让平凡的日子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八岁的儿子放着寒假,没有心思跟我一起去采办年货,宁肯去爷爷奶奶家打游戏。丈夫孙柠做着生意,越到年关似乎越忙,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而我也习惯了他的做派。保姆回家后,我便开始到处购物,一大家老老小小,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到。
  加上结婚的日子正赶到这年的大年初一,我的心里就有好好庆祝一下的想法。当年结婚因为拮据,我们连套婚纱照都没照过。这些年孙柠又总是忙得四脚朝天,难得有机会和家人好好呆几天。我一边加入商场的人流,一边设计着过年的安排,既然不出去旅游了,就好好在家里请请朋友、亲戚,然后带着儿子去拍一组照片。
  腊月二十八了,想想还得添点东西,一大早我就又出了门。外面正在下雨,很细的毛毛雨,天气寒凉。从商场出来,已快中午,车过高架大桥时,要经过一块市区绿地,雨天光线不是很清晰,但却因为位置够高,我立刻就看见绿地的深处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女人在抽男人的耳光,动作凌厉迅猛,男人两臂垂立,毫不抵抗。好奇心让我忍不住摇下了窗子,更仔细地看去,只觉得那男人身材体态甚至穿着都太像孙柠,但隔得太远,根本无法看清。我不由自己嘲笑自己说,这可能才是女人真实的心态,当心里惦记着一个人时,看到什么都会想到是那个人。
  但张良艺说起自己的感受,仿佛窗缝不大,风豁然闯进,带着细密的雨水,瞬间凉到骨髓。
  我前脚刚回到家,东西还没放,奇怪的是孙柠后脚就进来了。他的头发有点凌乱,也不说话,低着头就进了洗手间。他是很少白天回家的,更何况是吃中饭的时候。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心里犯着嘀咕,等我走过去,他已经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让他这个样子,但这么些年随着他赚钱越来越多,在家里的地位早已非同昔比,耍脾气生闷气的时候我和儿子一般都是大气不敢出的,问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会黑着脸大喊一句:"不要烦我,说了你也不懂。"
  确实,他的生意我是不那么懂,而且随着时间渐长,他的脾气和性格我似乎也越来越摸不透了。我慢慢懂得知趣是一个妻子最该做到的,甚至远远大过温柔体贴细心。他的不快像贸然闯入的乌云,紧紧地罩在家的上空,让人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是否该走过去敲门,也不知道这样悄悄不语又是否合适。
  我只能加快动作做了两个菜,借着吃饭的由头去敲卧室的门。他的声音惊天动地:"不要喊,要死啊。"
  我的眼泪立刻就出来了,一声巨喊仿佛这么多年他对我蔑视的积累和爆发。我没有再继续叫他,也不吃饭了,索性进了另一间房。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了,不一会儿走了出来,坐在我的旁边,但脸色依然不好。"对不起,不该冲你喊。起来吃饭吧,我一会儿还得走,下午有个会要开。"
  看看他神情憔悴、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重新爬起来,将饭菜热了热,两个人又坐在了餐桌前。本指望他能对我说些什么,谁知道坐下来他却依然眉头紧皱,连抬眼看我一下都不肯。吃完了饭他碗一放,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我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叫他站住,他颇为愕然地看我一眼,仿佛梦里初醒,带着说不出的警觉和厌烦。
  我说:"你是不肯解释一下今天怎么了,是吗?"
  他说:"什么怎么了?冲你喊了两嗓子?不是跟你说对不起了吗?"
  他的口气和样子完全是打发人的,而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过分了。我说:"怎么会只是喊一嗓子?你情绪这么不好,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不可以告诉我吗?"
  "不能。"他的声音硬梆梆的,"说了你也不懂。"
  "可你说过吗?"我也火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天脾气怎么这么不好,他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还是不是他的妻子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漠然和冷淡。"我走了,晚上不要等我。"
  事实上,这个中午发生的场景,在张良艺结婚十年的岁月里,尤其是近几年孙柠生意渐好后,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但这一天却让她感到格外伤心,一是因为临近春节,二是在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肯定路过高架桥时看见的那个男人确实就是孙柠,吃饭的时候她仔细看了看他,他的脸上明显有指甲刮过的痕迹。
  二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多年似乎一直横亘在心头的担忧和重负却终于因这个结果让我感到一阵放松。我想到自己也许已经到了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次,我开始仔细地考虑起自己的未来。
  1992年秋天,我大学毕业后分在了西安一个国有大企业里工作,和孙柠一个厂。他是做技术的,经人介绍我们认识了。1993年冬天我们结婚,1995年,就在我快生孩子的时候,厂里的效益开始明显滑坡,突然有几个月,工资就发不出来了,很多岗位开始裁员。孙柠和几个朋友合计了一下,决定索性一起凑点钱去做生意。当时做电脑生意的人还不是很多,他们对这个行当又比较熟悉,于是在市中心租了一个铺面就卖起了电脑。我则请了产假,回县城母亲那里去生孩子。
  工作已是名存实亡,孙柠则因为生意刚刚开始,举步维艰。他将厂里给的单身宿舍做了库房,晚上回去贴着门缝就铺条毛毡当床。我带着儿子,他不许我回西安,说好歹跟母亲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在近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就过着这样夫妻分居的日子,但那段时间却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只要有一点点空闲,就会想办法跑到母亲家里来看看我和儿子。虽然那时对他的生意我一样是一窍不通,但我知道,在孙柠的心里,只要我和儿子在哪里,他的心灵的慰藉的就在哪里。
  1998年中秋,一早起来就下起了大雨,他打来电话说不回来了,可店铺晚上六点却提前关门了。他呆不住,几个朋友叫他去喝酒吃饭,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他自己形容那一刻就是发了疯似的想我和孩子。从太原坐汽车要三个多小时,天气不好,长途车断断续续的,等他等到车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半夜敲响我母亲的家门时,全身都湿透了。
  他一进门就看着我傻笑起来。我也傻了,我相信,这一辈子我都忘不掉那个瞬间他眼里流露出的那份炽热的情感了。我给他拿毛巾擦脸,急急忙忙去热饭,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似乎有一秒钟的停顿我的眼泪就会忍不住喷涌而出。在厨房时,他却终于找到了空,站在我的身后将我紧紧箍在他的怀里,脸靠在我的脖颈处,说:"千想万想,就想这么贴着你。"
  那一刻,我心里涌上的是做女人做妻子的自豪与温情,我甚至觉得,如果只为这么一个瞬间,再苦再累的婚姻,再冷清再寂寞的日子,我也能承受得了。
  和他分开的那三年,我在家里带着孩子,他的生意渐渐开始做得有点眉目了。紧接着,他从朋友那里撤了股,开始自己单独做。当时西安也在搞城建,孙柠的店铺正巧被规划在了金融区内,加上朋友关系,他一下子接了好几宗大单,生意从那时开始就好了起来。
  当时我们的工厂基本已停产了,在搞资产重组,竞聘上岗,我重新回到了单位。然而此时孙柠买了房和车,生意人的派头已经拿了起来,对我再回去挣一月六七百的工资颇不以为然,一定要我索性辞了职,回家当太太。
  他说:"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请个保姆的工钱呢。"
  他十分坚持,我也是一时心软,工作便索性扔了。儿子上了幼儿园,每天我送他去学校,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东摸摸西碰碰,心里越来越有空落的感觉,而且对未来充满了担忧,不是因为钱和生活,只是觉得很难再看到孙柠像以前那么需要我了。
  我曾想过,是否因为自己没有事业而变得不再重要,但又想,这要求是他提出来的,他坚持要我呆在家里,那么凭什么又要轻视我呢?
  而且我在家里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啊,家务、孩子的教育、周末去看他的父母、招待来来往往的亲戚,都是我在做啊。他是一点心都不用操的,甚至到后来,他开始借口忙,越来越少地回家了。
  张良艺说她知道孙柠喜欢在一个山庄泡,那里生意人很多,也听说过里面有很多非法的项目,赌博,嫖娼。说过他两次,注意安全,他不快,理也没有理她。渐渐地张良艺更是睁一眼闭一眼,也能感觉到失去激情的婚姻怎样在消磨着自己的斗志和面对现实的勇气,内心里,对孙柠的轻慢不再上心,反而更想一点点地缩回到与世无争的家庭里了。
  三
  那晚孙柠并没有回来,甚至连个例行的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我搂着儿子睁了一夜的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出现的是在高架桥上看到的那一幕。我确信,他是有了外遇,而且似乎分析出了一个大概的情况,一定是那女孩子要他答应婚姻,而他不肯,她便发怒了。
  这个晚上,他肯定是在哄她。作为求饶的条件,手机也被关掉了。
  家里有暖气并不冷,但我却像发了疟疾,浑身抖个不停。尤其是想到也许很快就会接踵而来的摊牌和羞辱,我更是害怕得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洞穴。痛苦让我一次次捏紧拳头,想像自己也像他一样摔了门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出去后又能做什么工作,便害怕得要缩进被子里去。我这才发现,当年自己的一时心软造成了经济不能独立,我还能靠自己站起来吗?
  这一夜过去,早上起来,连儿子都发现了我的异样,直问我是不是生病了。看到孩子,我内心的痛更深了一层,这种感觉我相信不是做母亲的人是很难懂得的。我在问自己,如果事情真的来临,是否又真有勇气和孙柠分手。
  紧接而来的春节孙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年三十的下午,他回到了家,加上老人和他的兄弟姐妹,坐了一大桌。吃饭,喝酒,饭后几个人又打牌,我则在厨房收拾着东西。一会儿,他走了进来,站在我的后面,半天一言不发,我很难揣测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却坚持着不回过头去看他。他站了片刻,便悄悄出去了,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我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孙柠对我、婚姻对我就这么重要吗?
  仿佛虚脱一般,手扶着洗碗池,张良艺站了好久。外面是黑沉沉的夜,间或有顽皮的孩子在偷着扔炮仗,劈啪的声音让人心悸。张良艺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怜,离开大学校园才十年的功夫,三十五岁还没有到,怎么就落到了摇尾乞怜的地步呢?
  不,我不能再这样了。不管是以孩子的名义还是以婚姻的名义,不管事情将以如何的面目到自己眼前,自食其力、找回自信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便留意起了报纸和网络的一些就业信息,给自己要好的朋友和同学也趁着拜年的时候打了招呼,请他们帮我留意工作机会。说老实话,我这个年龄,又是个女人,想找份合适的工作并不是特别容易。有人建议我去做一些产品的地方代理商,投资不用很大,如果肯吃苦,至少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
  他们看着我,笑着说:"重要的就是吃苦这两个字啊,当了这么多年太太,能受得了吗?"
  更多的人则对我突如其来的自立念头百思不得其解,纷纷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只能笑笑,说自己只是因为在家呆厌烦了,想出来透透气。
  春节刚过没两天,孙柠又因为一件小事而全面爆发。事情跟儿子有关,儿子和邻居的孩子打架,手被人家咬了一口。本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却上纲上线,从数落我不负责任到不思进取,甚至最后连好吃懒做也骂了出来,说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不仅给他一点忙帮不上,还净给他添堵。话已是越说越难听,看那个架势,好像不将我骂到狗血喷头,他就无法达到平衡似的。他的心理其实我未尝不知道,离婚,在他也不见得是一件能上上下下说得通的事,但不离,他这么夹在缝隙中,又觉得实在委屈自己,只好动不动就拿我出气。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看着他的眼睛,他也觉得做得过分了,嘴里又不愿意停下来。我将儿子支到另一个房间,认真地问他:"你是想离婚吗?说真话?"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瞎猜。"
  我说:"不管我以什么样的事情来猜测你,或者猜测我们这场婚姻何时将走到尽头,都已经没什么意思了。现在的状况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出了问题,你觉得婚姻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他瞪大了眼睛,一定没有想到我竟会主动提出这个话题,也许在这个瞬间,他心里还想到分家产之类的事情。他的态度顿时强悍干脆:"我是不想离婚的,如果你坚持,那是你的事情。"
  灯光下,张良艺真不敢相信眼前这自私猥琐的人是多年来她深爱着的丈夫,是那个雨夜淋得透湿只想贴着她的男人,甚至当年他果断离职做生意的勇气和坦荡都几乎荡然无存---在心里,她不由悲叹,这是一场怎么样的外遇啊,他又碰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能让好好一个人堕落到这个地步。这时候,她反而觉得他更可怜了。
  我说:"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我们先试离婚吧。等一切水到渠成,给孩子给老人也好交代。"
  四
  2004年3月14日,我正式做了一个著名胸罩品牌的地区代理人。
  我开始早出晚归,在大小商场奔波、推销。这个工作真不好做,尤其是这么多年我几乎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和人交往都有点傻乎乎的,更别提请客吃饭陪酒喝茶了。开始大商场根本进不去,我站在门口,费尽口舌,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是打发叫花子的嘴脸,最初的大半个月时间里,我连一个胸罩都没有推销出去。
  后来我有个同学介绍我认识了一个批发市场的小老板,他是卖床罩的,胸罩可以挂在那里代销。虽然这个东西放在批发市场卖损耗会比较大,利润也很低,但我没有办法,这是目前惟一能走的一条路了。
  从做这个生意开始,我才学着怎么做账,怎么进货,怎么去交税,怎么跟市场管理打交道。一时间,千头万绪,要面对的困难和内心的恐惧常常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也开始慢慢理解孙柠了。在他一日一日烦琐的工作中,我确实很少给过他帮助,他说的那句"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是怨言,也是发泄,在年复一年的巨大压力下,是否是因为他对我的失望才让他想寻求另一份情感呢?
  这些想法,我都压在心里。在儿子面前,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来,工作有时候保不定时间,我就骗公婆说自己身体太差,将孩子放到他们那里。
  自从我对孙柠宣布了试离婚后,他干脆就不回家了。一副乐得逍遥的样子,有时候他会去父母家里看看儿子,儿子对我形容说:"爸爸红光满面,乐呵呵的。"
  我的心如刀剜一样疼痛,眼泪却不敢痛快地落下。
  忙碌中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这年的夏天。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的第一批货终于有个大商场同意接受了。虽是试卖,但我希望以后能长期做,所以给柜台的回扣也不低,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可赚的了。
  货到的时候,我雇了一个三轮车帮我去车站拉。说好的价钱,到了商场门口,车夫却突然加价,我们在门口一时争执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远远看见货柜的头儿正走过来,我不想给他留个不好的印象,只好匆匆将车夫打发走,这才发现,这么一个大包,还要弄上楼去,又是一个麻烦。
  我试了一下,竟然还可以扛起来。那个刹那我心里真的是很高兴,叫保安过来帮了我一把,就把货举到肩膀上去了。这之前给批发市场和一些小商场进货量不是很大,货都是我自己送,因此动作早已经足够熟练,我对保安说声谢谢,就朝电梯走去。
  没想到,我碰见了孙柠。
  他西装革履,手还插在裤兜里,我们俩谁都没有想到会碰在这里,门一开,两个人都有点傻眼了,他的嘴顿时就张大了。幸好保安跑了过来,告诉我运货要从另一个电梯进。我头一低,转身就走,孙柠却一个跃步跑了出来,紧跟他出来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女孩子。孙柠喝住了她,跟我上了电梯。
  我不说话,他忍不住了,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做代理,送批货就走。他又问还好吗,我说挺好的。空气沉闷,两个人好像演戏一般,客气得连路人都不如。
  最后他终于说:"这批货你能赚多少?"
  我说:"四百。"
  我到了,将包扛到肩头,一个踉跄终于退出电梯。他伸了伸胳膊,想帮着扶一下,却没有够着,电梯门关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有辛酸,但更多的是坚强和痛快。但凡他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就不能再小瞧我了吧?
  五
  到了秋天,我的家人和他的父母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和那个女孩子同居的事也放在了台面上。尤其是儿子,突然懂事了许多。一个周末,他坚持要看我怎么工作,我带他去了。跟了一天下来,他抱住我说:"妈妈,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伟大的。"
  一句话,让我感慨万千,心里想,就冲这个,这场试离婚也值了。
  可孙柠和那个女孩子在同居了几个月后,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突然就分手了。
  那时,我生意做得还凑合了,至少自己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我租了间小房,搬离了家,自己的日子过得很简单。这事可能对孙柠才是最大的冲击,比在商场见到扛包的我更令他惊讶。在他多年的概念里,一个女人,守着一个家,无疑已是习惯了圈养的小动物,根本无法放到外面去,也不愿意再离开家了。
  当我手里的资金一旦可以周转过来,我就离开了家。我的家人、朋友甚至他的家人都说我傻,是在赌没有用的气,我说不是赌气,我喜欢的是自己这种独立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我的身上失去的时间实在太久太久了。
  因为儿子还在上学,我住的地方离市区太远,所以就暂时让他住在爷爷奶奶家里。一家人分做了三份,儿子觉得委屈,我就逗他说是在锻炼他的意志,并且跟他一起打赌,看谁更坚强、不掉眼泪。时间一天天过着,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工作中,对这个行当熟悉一些后,我开始不满足只是代理这一个品牌的东西了,特意去了广州和温州,又接了一种男裤的代理。
  我开始考虑是否需要在批发市场租一个柜台,当然这需要一笔钱,离开家的时候,孙柠的钱我一分都没有拿,所以我开始找人借。很快就有人将我需要钱这事反馈到了孙柠的耳朵里,他来找我了。
  "我给你吧,"他先这么说,接着又说,"别做了,太辛苦,还是跟我回家吧。"
  我发现虽然自己心里也许还爱着这个男人,但比起过去,我对他的渴望和依赖却淡了很多很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他随便几句话就会伤到我或左右我的想法。我们一起坐在街边的小茶馆里,看见深秋的风在外面卷着旋儿,近一年的挣扎和伤痛涌上心头,可我竟一点也没有诉说的欲望和委屈,我只是摇摇头,对着他笑了一笑。
  他开始动员家人来劝我了,甚至同意我继续做生意,但希望我能接受他给的钱。我能感觉到他在想什么,他是觉得我越来越难把握了,所以希望用钱发生关系,至少能将我栓住。对他的努力和小伎俩我是觉得又可怜又好笑,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对我久违的那种需要和渴望。
  11月23日,儿子的生日,他放下了工作专门找到我,一定要一家三口在一起过一天。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和解,他已经开始做出很低的姿态了。天冷会专门打电话过来叮咛我加衣服,晚上常常邀我一起出去吃饭,我们的状态不像试离婚的夫妻,更像是恋爱中的夫妻。想起这些过程,我都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慨。
  [张良艺的话]圣诞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到了久违的家里。半年的动荡不安让我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只有人格独立,情感才能敢于有所依赖。
  所谓正常的夫妻之道,大概都无法脱离这个模式吧,当然,并不全和经济独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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