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第二位皇帝赵光义的继位事件,在历史上也是一道迷题。赵匡胤只是把赵光义传入宫中,结果第二天赵匡胤突然驾崩,而赵光义却说自己是皇位继承人,就此登上了皇位,赵光义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他预谋篡位?这在历史上也有很大的争议,赵光义有金匮之盟,声称赵匡义生前在母亲面前答应死后把皇位传给赵光义,不过史书也并无准确的记载。赵光义即位事件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网络热词戏精,说的是通过一系列浮夸的行为,吸引他人注意力,以此寻求认同感,狂刷存在感,渴望信任感,然而戏精往往会招致很多人的反感。至道三年(公元997年)5月8日,北宋第二任皇帝赵光义在东京万岁殿病逝,享年五十九岁。后世对宋太宗的评价并不高,认为他是位资深戏精。深入解读他登基的前因后果,就能一窥赵光义的戏精本质。
后晋天福四年(公元939年)11月20日,禁军将领赵弘殷的三子赵光义出生。母亲杜氏在怀孕之初,梦见有神仙赐予她太阳。赵光义出生之后,“赤光上腾如火,闾巷闻有异香”,另据《宋史》记载:赵光义“隆准龙颜”。值得一提的是汉高祖刘邦也有这种面相,史书将赵光义的神秘出生和奇特长相结合,成功地吸引了大众的目光,无疑为后来的加戏做好了充分的铺垫。
后周显德七年(公元960年)正月初一,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率兵受命反击辽国联合北汉大举入侵。两天后,大军行至开封城外四十里的陈桥驿,爆发了兵变。赵匡胤在将士的策划下,皇袍加身,拥立为帝。随后,赵匡胤率军回师开封,胁迫后周恭帝柴宗训禅位,建宋改元,定都开封。
然而,赵光义在陈桥兵变中发挥的作用,一直以来,历史学家争论不休。为此,形成了相互对立的两派观点。正方认为赵光义是有思想、有见地、兼具仁爱精神的贤君。“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在《隆平集卷》中对赵光义当时的行为,进行了详细的描写。赵光义“相与扶太祖上马,拥逼南行。匡义立于马前,请以剽劫为戒。”很明显,赵光义以政委自居,在他的政治宣传下,兵变队伍进城后秩序井然,商家“市不易肆”。
反方的观点同样有理有据。早已亡轶的《太祖实录》分为新旧两个版本。旧版《实录》编纂时期距离北宋取代后周仅仅十八年,赵匡胤去世也不过十四个月,经历陈桥兵变的当事人大都在世,此时的官修史书不可能渗假注水,可信度较高。
在旧版《实录》中,并没有赵光义叩马而谏的桥段。北宋直臣王禹偁(音chēng)在《建隆遗事》中记载,赵匡胤带兵回都,“晋王辈皆惊跃奔马出迎”。说明赵光义并不在陈桥驿。在《宋史o太宗本纪》、《东都事略o太宗本纪》等专门记录赵光义一生事迹的传记中,也没有记录他参与了陈桥兵变。
在旧版《实录》的基础上,赵光义以史料不全为由,要求增补史料,重修《实录》,此后二易其稿,直到真宗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最终成书,新版《实录》增加了赵光义的戏份。赵光义的任性加戏,狂刷存在感,造成了史料相互矛盾,后世争论不休,难以定论。
赵光义留下的疑团不止如此,烛影斧声同样迷雾重重。开宝九年(公元976年)十月十九日,宋太祖赵匡胤召晋王赵光义单独议事,左右侍从皆回避。当晚,有人远远地看见在烛光下赵光义一会儿离席,一会儿回避,又听见赵匡胤用柱斧戳地,大声说:“好为之,好为之。”
早在三年前,赵光义享受了晋王和开封尹的套餐待遇,这在当时是准皇储的标配。他利用职务之便,大力培植亲信势力,制造舆论氛围。对此,赵匡胤洞若观火,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用来制衡赵光义的势力。
建隆二年(公元961年),赵光义被解除在禁军的军职,实力大大削弱。同时,赵匡胤重点培植赵普,使之成为制约赵光义的重要力量,两派势力,一方掌握朝廷,另一方经营地方,双方势同水火,竞争激烈。
开宝九年(公元976年),赵匡胤突然提出迁都洛阳。此举不但可以利用洛阳的有利地形,还能迫使各股势力重新洗牌,一举两得,事半功倍。可是,迁都触犯了贵族集团的既得利益,遭到群臣强烈抵制,赵光义以“在德不在险”为由,劝阻赵匡胤放弃了迁都计划。
赵光义戏精附体,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时间轴调回到建隆二年(公元961年),杜太后病重,赵匡胤侍奉左右,表达孝心。这位老太太弥留之际,认为赵匡胤能夺得天下,“正由周世宗使幼儿主天下耳”,随后,杜太后提出“汝百岁后当传位于汝弟”,之后“太宗传之廷美,而廷美复传之德昭”。赵匡胤答应这个“三传约”的要求。
为了防止赵匡胤反悔,杜太后“命普于榻前为约誓书,普于纸尾书云‘臣普书’”,并且将这份誓书锁进金匮,由专人负责保管。这就是北宋初年著名的“金匮之盟”。这份誓书为赵光义合法登基,提供了强有力的背书。
即便赵光义演技再好,也按捺不住对赵普的记恨。前者曾向亲信公开表态:“赵普一向与朕有不足,众人所知。”据宋朝笔记《丁晋公谈录》记载,赵光义即位后曾坦言:“倘若赵普还在中书,朕也不得此位!”他甚至还当面恐吓赵普,说:“朕几欲诛卿!”
金匮之盟的出现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完全不同的转变。太平兴国六年(公元981年)九月,赵普公开了金匮之盟,确立了赵光义的合法继承权。不仅如此,赵普还诬陷秦王赵廷美谋反,这等于剥夺了后者的继位资格,并且,他借题发挥,将政敌卢多逊贬到了海南岛。有了这番成绩,赵普再度入相,执掌权柄。
此外,赵廷美遭贬、赵德昭自杀、赵德芳早亡,使得金匮之盟无法实现,作为最大的受益人,赵光义本身就是做伪的嫌疑人。最后,赵普为官多年,深谙权术,在他失势后,必须以厚礼打动新任皇帝,不排除赵普和赵光义双方合谋的可能性。
在陈桥兵变、烛影斧声和金匮之盟中,透露出权力对人性的拷问。赵光义一步步向皇位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个个欲望的脚印。在他的参与下,忠于事实的历史正剧演成了悬疑解密的烧脑神剧。不论争论和置疑,无法改变赵光义是资深戏精的事实,他足以荣膺“戏精终身成就奖”。
赵光义究竟是不是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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