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苏娅的讲述:

1

2025年,一月十一日,星期六。

我想,我终究是嫁给了爱情,这是我能给予青少年时期的自己最好的交代。

婚礼谁也都没有邀请。只有我,他,婚礼主持人和主持人带来的两个陌生的见证人。

这是在澳大利亚结婚的基本要求。

当天我没穿恨天高,也没有小时候理想的伴娘群,更没有爸妈的祝福。

我想,我应该是被他宠成了个孩子。

即使什么都没有,我们依然开开心心的选择了与对方结婚。

你们记得在之前的故事里,我和Thea第一次在分离两年后的谈话么?在那个公园里,公园有一颗美丽的大树,树被漂亮的灯缠绕,晚上所有的灯都会亮起来,像是一个精灵居住的秘密基地。

我们就在大树下举办了一场无人观望的婚礼。

当天一直不停的下雨,但我和他都没有担心。

雨最终在举行婚礼时停了,结束的五分钟之后又开始下了,甚至更爆裂。

婚礼后,我们不快不慢的去了麦当劳。

我点了从没有人点的麦香鱼,因为我小时候就最喜欢吃麦香鱼。长大开始吃别的汉堡也是因为总被别人鄙视吃麦香鱼。但只有Thea不会说。他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他也很开心。

我穿着一个老旧的阿玛尼粉色蕾丝裙和白球鞋。他穿着一个衬衫和褐色长裤。我头上戴着10块钱都不值的婚纱。

麦当劳里的女生们投来很惊讶的表情,还有好奇的笑容。

小时候,大概10岁时,看着那个粉色的裙子被我妈妈收了起来。我问了妈妈那个裙子可不可以给我,我妈说可以,但也只能当睡衣穿,因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太大了。那个裙子我默默的藏在自己的衣柜里,想着一定要找到合适的一天把它拿出来穿。

和Thea去年11月份同居的时候,我把那个裙子带到了新家。我也没有想很多,但我知道,穿这个裙子的时候我只想给Thea看。

2

婚是我求的,更多像是提了一句,我们结婚吧,Thea温柔的答应了。

一个半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我爸妈以为我开玩笑,甚至结婚后跟我暴怒,也是意料之中的。但一礼拜后就没事了。

Thea的全家人都为我们开心,虽然没有邀请他们令他们有些难过,但他们很喜欢我,也期待我作为未来的儿媳妇。我和他妈妈的婆媳关系也很融洽。

结婚的前一晚,Thea承诺过,他愿意为我与全世界为敌,包括家人。

如果有谁阻止我与他相爱,他一定会更加的爱护我。我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我依然被Thea的爱再次感动了。

说起来搞笑,我和Thea谈恋爱不超过一年半就直接步入婚姻。我和前任谈了将近六年,尽了最大努力,最后以分道扬镳告终。

不是你的人,你怎样求天都不会应,估计就是这个道理吧。

结这个婚我以为会有一些孤独,但并没有,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很出乎意外。

我的同事们纷纷为我庆祝,也在结婚的前几天在一个午后吃了饭,闹了婚。

我的一个医生朋友在结婚的前一晚知道我没有买手捧花,特意帮我买来了,然后送到了我的家。同事们也一起包了红包,包括其他部门的。

我很幸运。

我以为没有的,最后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周围的人补上了。

3

婚后的第一晚,我和Thea破戒喝了点酒。

当晚,Thea发现我是真的酒量不胜,他喝了多少都没事,我却在半杯之后直接瘫在了沙发上,两眼冒星。

Thea把我抱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嘱咐我以后绝对不能在外面喝酒,因为我会被坏人盯上。

我问他是不是坏人。

他说他是好人。

我说你不像,你和比你大7岁的女生结了婚,她还是你之前的心理咨询师,她还曾与别人有婚约,你直接横刀立马的把我偷走了。

Thea笑着抚摸我的头发说,表面来看的确是这样,但你我都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我恍惚的看着Thea的脸。我心想,他说的对,表面真的好丑陋,但我和他都知道,真正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和Thea都是好人。

有一种莫名的信念一直在我们周围盘旋着,辅助着我们的选择,贯穿着些许支离破碎的我们,把我们温和且粗暴的推到对方面前。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和Thea分别见了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度什么蜜月,直接投入了工作当中。

Thea成功成为了蓝领工人,我也成功闯进了大医院里的精神科。

虽然年轻,但Thea已经兼任了监督的工作。我也在刚入职不满半年,开始胜任了监督体制内其他新生的工作。我只是有一丢丢嫉妒Thea即将21岁,但工资就和我的差不多。

毕竟我可是读了7年的书啊!

4

结婚后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我继续天天和被政府规训系统里的主治医生们斗智斗勇,为患者争取人权和最大利益。

我现在的患者大多都是精神分裂症,80%的这辈子不会好起来了,只能靠药物永久维持现状。

我也最终没能离开和药物,毒品,死亡相关的工作。

但我期待着,我想我会永远为我的每一位患者期待着,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每天到家做饭,洗澡睡觉,Thea闹钟4.50分响起,短暂的缠绵一小会儿之后他会起床去洗澡,我则是穿上健身服,收拾房间,把午饭准备出来。

然后和Thea上班前,一起坐在后院儿里喝着甜咖啡,手指间是我习惯的万宝路香烟。

我开车去健身房,他开车直接去工地。

7点半我到医院,开始忙碌的一天,下班有时准时下午4点,有时是晚上6点。

但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若能救命,我的这点时间算什么。

Thea一般是下午4点到晚上6点之间回家,上班也比我提前一个小时。

下班后他会倒垃圾,洗衣服,修理之前住户留下的设备问题,然后坐等我回家。

当听到车库门声的时候,Thea会像个金毛犬一样跑到楼下,等我停完车后帮我开车门,再紧紧的拥抱我。

每天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他基本上是无上衣状态,是真的男孩子气。

Thea也很热爱他的工作,能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出一个人人能用的建筑是他的满足。

把时间算下来,我和Thea一天真的没有多少时间能去充分的独处。

但也是因为彼此的存在,我们才能心安理得,把大多数时间都留给了梦想和爱好。

5

我和Thea租的小房子很可爱,两室一厅,两个浴室,两个车库。不便宜但也不贵,对我们的经济状况刚刚好。

有趣的是,现在每晚都和Thea一起看《甄嬛传》。

Thea一开始不知道甄嬛是女主角,我无聊的问他我像后宫里面的谁。

他说像甄嬛。体态,举止,生气时的眼神,都像极了甄嬛。

我问,那做事风格呢?

他说,时而华妃… 和齐二哈。

那天他险些在沙发上睡的。

又是上下班的一天。

吃完了我做的意大利面之后,我们在后院悠闲得抽烟和复盘一天下来发生的事,这是我们每天会做的事。

现在天气总是热热的,我们听着周围邻居与孩童们的嬉闹声与逐渐降临的天色。

他突然猛的一下把我公主抱起,我喊着笑着用中文和英文吵着叫他把我放下来。

他哼着小曲,完全不介意我的抵抗,不到一会儿他就把我带到了楼上的卧室,然后像扔泰山一样的把凌乱的我丢在了床上。

我想这未必是热恋期。

他站在床边看着一脸无辜的我,脑子像是做了一个反转180度的决定一样,转身去了浴室,开了热水,又回到了床边把我从床上拉起,不顾我的阻止和羞涩,开始脱我的衣服。

他把我带到了淋浴里,站在我的后面帮我洗了头发,然后身子,我也很在意的注视着他的身体反应,也就是无反应。

但洗完后,用浴巾擦干我得身体时,他才会漏出色眯眯的坏笑,热吻我的脖颈以及抓揉他能摸到的一切。

记得刚搬到新家时我得了一次阴道炎,我想估计是因为新家的环境和之前住的地方很不一样,身体未适应,还有就是Thea犯全天下男人会犯的错:把所有衣服不归类得全部塞进洗衣机里。

说白了就是人工和环境细菌引起的炎症。我也觉得搞笑,和Thea沟通了之后他又是上网查又是有些尴尬的承认了问题。只可惜,我的阴道炎并没有好转,哪怕停止了房事和尝试各种家常的方子也没有任何效果,我最后只能去药房买一个类似于针头一样的注射剂药物。

注射是Thea帮我的,他小心翼翼,慢慢稳稳得把药物注射了进去。同时还会问我疼不疼,有没有到底,虽然我早已被羞耻心焊在床上说不出话了。

事后,我问他不会感到恶心么?

他问我为什么会恶心,我是他妻子,身体生病了他是需要负责,不管是什么病。

大胆的去拥有我的身体,这很是他的作风。

看着背对着我熟睡的Thea,嘴里还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我心里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他,那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我的丈夫,更是这世上最不懂我却想要拼命去懂我的人。

我失去什么都可以,唯独Thea是我这辈子都放不下的人。

Thea翻了个身,把胳膊很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还说着听不懂的梦话,据说这是之前用过毒的后遗症。

我希望他的噩梦有一天会迎来一个结束。

也希望我的噩梦永远不会迎来一个开始。

6

Thea的讲述:

我小时候的居住环境是在离市区西边的一个比较贫民的城市长大,其实就是贫民窟。

小时候我和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和母亲父亲,过的很艰辛。家里有酒精的记忆,也有母亲父亲的吵架声,更有我哥哥带我去做各种冒险行为的事情,比如毒品。

家里没饭,我们就只吃泡面和罐装吞拿鱼肉。我最讨厌吞拿鱼了,哪怕是苏娅带我去去过的顶级日本料理,我也难以咽下。

随着时间推移,家里的状况也逐渐改善了。

父母不再争吵了,从政府分配的房子到父母攒足够的首府得到的家,从泡面和吞拿鱼到真正的一天三餐。家里的经济也稳定了起来。那时比我小6岁的弟弟也出生了。

记得小时候为了赚一点零花钱,我会周末去邻居家推草坪,多大我忘了,好像也就11岁多。一推就是一整天,好几公里的推,而且澳大利亚的太阳很热。

虽然现在澳大利亚的太阳还是很热,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有我的妻子苏娅,我也不用到家吃吞拿鱼了。苏娅会给我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也会陪我看电影,电视剧。苏娅照顾着我的起居,也给我很多的耐心。

我好幸福,我也想继续为苏娅做的更多。

感谢所有祝福我们的人,我们一定会无止尽的幸福下去的。

声明:本站所有文章,如无特殊说明或标注,均为本站原创发布。任何个人或组织,在未征得本站同意时,禁止复制、盗用、采集、发布本站内容到任何网站、书籍等各类媒体平台。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我们进行处理。